研究亮点:

l 使用了三水平元分析来处理多种免疫指标之间的相关性，以充分利用每个研究中的所有指标的效应量。

l 为了全面评估效应量，进行了两轮针对不同方式获取的效应量的分析。

l 正念冥想(Mindfulness-based Meditation)对癌症病人免疫功能的作用虽程度小但达到显著。

文章已于2025年10月10日在期刊网站public online。https://authors.elsevier.com/c/1lvhzY3M3lsd7 50日免费访问，点击链接直达ScienceDirect上的文章页面。2025年11月29日前可免费阅读及下载。

Neuroscience and Biobehavioral Reviews, 影响因子IF=7.9，在2025年中科院期刊分区表中被划分为医学一区Top期刊。Web of Science: SCIE

研究初衷：不想吃药

探寻正念冥想(Mindfulness-based Meditation)作为癌症免疫治疗的补充手段的可行性。

从患者的角度出发，常规的化疗和放疗通常会造成白细胞数量骤减，带来感染的危险。服药提升白细胞的方式又再给放、化疗后有呕吐反应的患者带来负担。免疫疗法的出现带来了新的启发。如CAR-T、ACT，都是通过提高某种免疫细胞的数量和活性来对抗肿瘤。那么，是否能够通过心理调节训练来增强免疫细胞数量？若可行，心理调节训练不仅能作为常规治疗后的免疫恢复手段，甚至有望作为免疫治疗的补充手段。

心理调节训练没有药物副作用和手术风险，对身体功能受损的患者而言具有可行性和可持续性补充治疗手段。团队将目光投向了正念冥想——从属于身心训练(mind-body practice)。

(今年三位科学家因解释免疫系统通过调节性T细胞避免攻击自身组织的机制获奖。他们的发现也促进了癌症免疫疗法的发展。)

关键研究基础：靠自己有可能

已有一些实验研究证实了正念干预(Mindfulness-based Intervention)对免疫功能的积极影响，但针对的群体不一。目前还没有系统性的元分析检验过正念冥想对癌症病人免疫功能的影响。

我们的研究将干预措施锁定为正念冥想(Mindfulness-based Meditation)，排除了现有的各种正念干预项目中需要大量身体训练但冥想训练占比很低的那些项目。例如，以瑜伽、行走、太极等练习为主的正念干预项目。这是考虑到大量身体训练对部分癌症患者来说可能造成更重的身体负担，而使训练无法持续。

研究方法亮点：大方法与小细节两手抓

·检索文献时将搜索词汇放宽，以免错过任何有用的文献。

·详细鉴别每个研究的实验程序细节，排除少量与其他研究的实验过程差别过大的研究(如在接受干预的同时兼有其他操作、干预时间极短等)，以保证元分析结果的可解释性。

·计算前统一了不同免疫指标效应量的符号，以确保统计结果的意义明确。

·采用三水平元分析(three-level meta-analysis)。此类研究处于初期，文献数量有限，而每个研究中所包含的免疫指标不仅多，且可以划分到不同的免疫类别中。为了能将所有免疫指标的效应量纳入计算，并且分析不同类别的效应量是否有差别，我们没有选择每个实验只获取一个效应量的方法，而是选择了三水平元分析。其处理免疫指标间相互关联性的能力，确保了我们能采纳所有免疫指标的效应量。

·采用两种方案计算效应量。一是针对RCT(随机对照实验)的研究，我们计算了干预组与对照组对比而得的效应量，二是针对所以研究(含单臂实验研究)，我们计算了前后测对比而得的效应量。因此元分析总共进行了两轮，第二轮分析结果补充了RCTs提供的证据。

结果与谨慎的解读：有效，但现有证据的普遍适用性有限

巧合地，最终纳入本研究的实验，被试群体超过87%是乳腺癌患者，绝大多数是女性。多数实验采用的是由Jon-Kabat Zinn开发的正念减压训练(Mindfulness-based stress reduction, MBSR)项目。

根据已有研究和免疫系统功能，各研究中测量的免疫指标可初步分为(1)先天免疫细胞及功能，(2)后天免疫细胞及功能，(3)炎症因子及激素，(4)细胞衰老相关(端粒长度及活性)。

RCTs提供的证据显示，总体上正念冥想对乳腺癌病人的免疫系统积极作用虽小，但在统计上显著(g =0.100, se=0.043, p=.026, 95% CI=0.012,0.188)。

免疫指标的类别对干预效果没有显著的调节作用，但开展研究的国家却显著影响了效应量。

本研究的局限性主要来自于实验数量少，被试多数为乳腺癌女性患者。但本研究的结果也提示了正念冥想对乳腺癌病人各类免疫指标都有潜在的积极效应。

较小的效应量也许正反应了免疫系统需要维持在最佳区间的特性。如果正念冥想对免疫系统的调节作用是维持免疫系统的平衡，那么其调节范围虽小但在生物指标层面具有重要意义。

还需要更多更严谨的实验，来明确正念冥想对癌症患者免疫功能的治疗效果。

研究方法细节及详细讨论，可点击https://authors.elsevier.com/c/1lvhzY3M3lsd7 阅读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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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文第一作者为四川师范大学心理学院2023级博士生余梦（拟获评2024-2025学年度国家奖学金、四川师范大学第十二届年度人物），通讯作者为靳宇倡教授。

Yu, M., Jin, Y., An, J., & Zheng, P. (2025). The Effect of Mindfulness-Based Meditation on the Immune Function of Breast Cancer Patients: A Systematic Review and Three-Level Meta-Analysis. Neuroscience & Biobehavioral Reviews, Volume 179, 106396. https://doi.org/10.1016/j.neubiorev.2025.106396

编辑：肖惠丹